你和我
你应该是一场梦,
我应该是一场风。
1979年3月底
一代人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1979年4月 夜半
泊
船停了,我看见白发苍苍的老人们在艰难地搬运,她们都是母亲的母亲。
笨拙的木箱,
在码头上缓行。
是谁给了它力?
给了它动的生命?
微风揭起垫布,
露出一团干枯的笑容。
在生活的故道里,
有多少这样的裂纹!
......
江水哗哗大笑,
在高堤中得意忘形。
货轮贪婪地大嚼,
吞吃了留种的星星。
这时被遗忘的白发,
却悄悄升上夜空。
像一面撕碎的旗帜,
守护着母亲的神圣。
——这一幕使我想起了古老的惨景:
老妪力虽衰,急应河阳役
1979年6月 于长江中游
火 葬
苍天哪,为什么这样忧郁
年轻的海停止了呼吸
一群群火焰跳着舞蹈
是谁在举行神圣的婚礼
淡色的嘴唇,再不用勉强微笑
垂落的眼睫,也不用阻挡泪滴
即使整个世界都把你欺骗
死亡总还是衷心的伴侣
呵,花哭了,花哭着
雨幕关闭了人生的小戏
在那闪闪发光的天网之后
飘动着新人惨白的纱衣
1979年10月
我好像......
我好像变成了植物,
再也离不开泥土。
爱情在那里萌发,
也将在那里成熟。
1979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