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力的收藏

答  案

这是最美的季节

可以忘记梦想

到处都是花朵

满山阴影飘荡

这是最美的阴影

可以摇动阳光

轻轻走下山去

酒杯叮当作响

这是最美的酒杯

可以发出歌唱

放上花香捡回

四边都是太阳

这是最美的太阳

把花印在地上

谁要拾走影子

谁就拾走光芒

      1988年11月

我锯了一个电杆

这是一个电杆

我把它锯了

因为它倒了

它倒过

那时它是树干

再往前毫无疑问

它是一棵挺拔的大树

那个威武的样子

怎么想象都不过分

可是只能想象了

我只见过它

作为电杆的样子

它天天举着那些假肢

一动不动

最后的二百四十天

我看见了

现在它要为我

举一个房子

它必须那么重地扛着

那么坚定地站着

风唱多么优美的歌

也不能摇摆

没想到呵

在丢掉生命之后

更加不能休息了

           1989年4月

尘土间

尘土间有明亮的记忆

太多太多了

它有一个秘密

聪明的书

都贴上墙壁

有一天有一天

我也贴上墙壁

才知道

那一切都没过去

我随灰尘出出进进

走遍了曾经以为的戏剧

每粒灰尘都是一个国家

期间的历史研究不尽

糊墙的书无比广大

一万道墙也可在瞬间经历

而我只注意一粒小尘

对哪里的生离死别大声哭泣

                 1989年7月

就是这样的人

就是这样的土地

上边生活着人

就是这样的人

给埋进土地

叶落而长

鸟飞向天空

就是这样的人

一次次长成树

就是这样的人

手臂挥动汇成星辰

              1989年9月